這段時間裡,從獨白式的抒發、第三角式、上帝視角式、烏龜視角式(XD)都寫過了。
抒發是每個作者必經之路,就像畫家一樣,第一個自畫像一定是照自己的臉臨摹描繪、第一個風景一定是離自己放眼最近的。
我也這麼做了,講了我身邊的大大小小議題,其實也不過是每個人都會有的生活經驗(Come on,你至少會有其中一項)。
即使身邊的這些事情看起來熟悉,要好好打出來卻不容易。
“藝術是最高形式的理性。”——海蒂的某科學教授。
好的書寫,言詞達意、邏輯清楚、使情緒生動躍於紙上;並穿越時間與空間,能以一種永生的形式和讀者互動。
最重要的,作者要有抵抗一種名為「創作者偽完美主義」的強大心靈力,也就是要有「完成它」的毅力,才能使作品成真。
每位創作者的切身之痛就是:某個想法萌芽、某個街頭過客的舉動就讓人禁不住動了情緒,因而提筆。
然而寫了幾段後,哈哈哈!就只有這樣,後面就沒了。
不少創作者都有多到不行的未完成手稿,患有「筆記本囤積」症,手機備忘錄比千層派還撲朔迷離。
(為什麼我知道?因為我有在發漏作家社群的謎因啊 XD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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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2019年的某天,我真的被閃電打到了,決心走上寫作這條路(有幾個原因綜合在一起),
還記得當時自己什麼都不是(追蹤者只有3個,還全都是我的高中同學),
在新朋友面前自我介紹的時候,首次改掉了自己的職業,「我是作家/I’m a writer。」
說出這句話的當下,感覺怎麼這麼心虛啊?我怎麼這麼敢講?
我安慰自己,我的本業確實也是在寫字啊!只是都在幫別人寫一些商業文字罷了。(相較之下,寫商業文字可簡單得多了)
「作家」這個職業,講著講著,習慣成自然,我開始覺得「嗯,沒錯!這就是我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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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作家了,我要有什麼定位呢?
我邊做邊想。
我要讓「海蒂羅」成為什麼人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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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段快速發展期間,我在網路上讀了大量的寫作竅門、大量的自我管理(大量的信心喊話XD)、託朋友幫我訂購了台灣沒有的書(整本外文翻簡體)。
我也會去圖書館很old school地借書,偶爾,很幸運地我可以讀到一些絕版的大師書籍,
或是一些他們在正式創作之外隨意寫寫的「雜文」,
例如跑美國白宮線、被稱為最毒舌、最令人聞風喪膽的女記者莫琳道、
例如中華民國派大砲李大師李敖,
例如一堆普立茲獎得主寫的「經驗談」等等⋯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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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來,一百位作家有一百種看待寫作的方式;
我與他們,原來有著共同的困境與喜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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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們有些人,剛起步時,窮得常被斷電;
有人一天只寫兩千字;
有人書籍大賣、出了名後還被退稿,真讓我鬆了一口氣。
原來大家都會慘、大家都會寫垃圾。
人一天的思緒中有百分之九十都是垃圾。
試著把你腦海裡的每一句話都打出來就知道。
(而這也是在寫不出東西時,啟動寫作的好開場。)
觀摩久了、寫久了,就會漸漸地進步;漸漸可以列列幾個大綱後,就劈劈啪啪寫上一萬字,
我的作品屌不屌,姑且不提,至少我克服了「創作者偽完美主義」,可以有頭有尾地把東西寫完。
就算作品達不到我心中完美的一百分,但端出來,就至少有一半分數。
而凡是進入心流模式的寫作,更有如神助般三兩下就寫好。這種事情不常發生,但只要「感覺對了」,渾然不覺間就洋洋灑灑幾千字。
「如果你沒有每天坐在書桌前的話,謬思女神就找不到你。」——Stephen Kin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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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個寫作者都有自己的北極星,那我的北極星是什麼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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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管是在寫Tinder系列、性愛系列、性愛專欄、兩性關係系列的時候,我都有一個假想著「想對他說話」的朋友,
有時候我會想,這是我希望姊妹淘、或18歲那年的自己就知道的事;
有時候我會想,這是我希望弟弟、兒子知道如何對待女人的事;
也有時候我會想,我應該以「記錄我們時代為志」之姿去寫故事,寫我們2020年代的生活方式。
有一天,或許會被當成古卷挖出來,
考古學家、古文物迷、或是和我一樣的「神秘學迷」,甚至是外星人,
當他們終於解碼的時候,會對我們的故事驚嘆一聲「哇!太酷了吧!原來古時候的人,他們都在幹這個呀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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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刻的我,我想已找到了我的北極星。
海蒂羅不需要有一個「定位」,不需要有一個人設。
我不只是獨白者、不是旁觀者、不是上帝視角,也不是「只是」兩性或「只是」情慾話題作家。
海蒂就是海蒂。
我的北極星就是,讓閱讀完我的人,能帶著新的收穫離開;
讓他們因為我對文字的悉心灌溉,在生命軌跡上多了一點點的視野和特別。
(是不是又進入心流模式,想講的話原本只有北極星三個字,一下子就變這麼多😆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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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呢?你的北極星是什麼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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